可说这话的是沈雉。“可有查明是受谁指使?”
“谢世子,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实在不必为此一再寻上门。”
沈婳也察觉了,今日的崔韫所言,中听让她冒出愉悦的泡泡,女娘压下心底的怪异后,努力克制着嘴角就要往上扬的弧度。
“扰乱脉象,拖垮身子,时间久了,便是身子康健之人都受不住。我实在不知,是谁下狠手,这般曲折的要害她。”
这几个字眼让她从最坏的角度去揣测。
沈婳小心翼翼的问:“那你陪我一起吗?”
马车已停下,车外车内没有人催她。
崔韫低头不紧不慢的剥着。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这沈婳,生怕落了一处。
她的唇张张合合,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谢珣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名来,眉眼间布满了疲惫。
谢珣照顾着沈婳的情绪,他说的很轻:“那年,沈家母子落崖并非意外。山林早已蛰伏一群亡命之徒,并非谋财是害命。一车的人全部刺杀,再连人带车推入山崖。”
他只是道:“漾漾的身子快大好了。”
“早早的让倪大夫查了查,也的确有蹊跷,同你那时喝的药相冲,这也是你愈发病重的缘由。”
女娘小幅度小幅度的将身子贴近崔韫,她仰头去看他,眼眸中的信任和依赖骗不了人。小手紧紧扯着崔韫的袖子:“你同我说。”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谢珣看着实在糟心。
谢珣温柔的看着朝自己走近的沈婳。而后看向沈婳身后颀长的一道身影。
他只能抬手敲开了方家大门。
女娘的气色瞧着是好了不少,尖尖的下巴也跟着圆润了不少。多了一股难掩的风韵。
尤箐比失了魂的沈婳还不可置信。
“沈巍。”
“阿兄也能送。”
随后,谢珣看向崔韫。
后者一身官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既然都发话了,我自然是要应的。”
崔韫轻笑一声。
“这——”
沈婳倏然转头去看崔韫。
‘哐当’一声,尤箐打翻了手里的茶壶。
虚造了大雾四起遮颜,不慎落崖的假象。
很快,她从崔韫的表情里,寻到了答案。
可下次,她还犯。
“人既然送来了,你可以走了。”
端庄不过沈婳听进去了。
沈婳到底是清楚沈雉的,若是没有足够证据,他绝无可能乱说一个字。
尤箐请几人入内,仍旧是往日冷淡的模样。
尤箐一滞,连带着提着茶壶的手都抖了抖。
她屏住呼吸,隐隐有了猜测,说的有些恍惚:“是不是我阿爹?”
这件事,对沈婳的冲击实在太大。
她看到了不远处等候多时的谢珣。
“有些实情得让你知晓。伱阿兄为此纠结数日,还是决定坦白与你严明。思来想去他生怕对你残忍了些,可我觉得,人活一世总不能被表象骗一辈子。”
“不,当时马车上有雉哥儿,他便是对主母再有意见,也绝不会对亲身儿子下手。”
虎毒还不食子呢。
谢珣眼里讥讽。
“若他是偷偷上的马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