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见颜宓赏心悦目的那张脸,浮躁的心好似被春雨轻轻抚平。颜宓总是温柔似水,身上好似永远带着一种能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Com
沈婳朝影五抬了抬下巴。
影五愣:?没看懂。
小七机灵的走上前,对着那鹅黄色婢女狠狠一推。
影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叮嘱什么?”沈婳走过去。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被推的踉跄几步,险些伏倒在地的奴婢:“叮嘱你家娘子莫同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还是叮嘱你一个奴婢可以蹬鼻子上脸以下犯上,翻了天了能做你主子的主?”
“你们——”婢女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小七斥:“有问题吗?我们娘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你这样的,别说服侍主子了,在我们院子,都不配出现污娘子的眼。”
影五警惕不已:糟糕!她感觉她要失宠了。
婢女忍气吞声,一把拉住颜宓的胳膊:“还请娘子不要让奴婢为难。”
颜宓轻轻抚开:“随你去告状。”
————
半闲居。
空气中酒香味馥郁浓烈。
沈婳拖着着下巴,看着颜宓红着眼端着酒一盏一盏下肚。就好似喝的是茶水。
这架势,沈婳都不敢这么造。
“你那婢女真回府告状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颜宓道:“我祖母归了。”
她也不怕沈婳笑话,低着头轻轻又道:“她老人家对我好是真的,对我有愧也是真的。”
提督夫人便是要罚,也得顾及颜太夫人。
颜宓捏着酒盏的手再收紧,她忽而抬眸,平静的眼眸看向沈婳:“我心悦谢世子。”
沈婳:“……我知。”
也就韦盈盈那个没心眼的,同颜宓这么多年姐妹相称,还不知情。
颜宓涩然的笑了笑。
她其实挺卑劣的,这些年,一直暗暗的想着,至少谢珣还会记得她。
这次,他再一次凯旋。
“这一场战打了多年,他得胜而归,再见他时是在宣府喜宴,那次你也在。他喊我却是颜娘子。”
处处规矩,处处周到。
也——处处陌生了。
她失落有之,可再见他藏不住的欢喜亦有之。
也同样后知后觉,这五百两,对她而言是救命稻草。对谢珣而言,其实真不算什么。
尤其,春猎那夜,她再次见了谢珣,回去就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周围雾气蒙蒙。
他说。
——颜家的,让你记你还真记啊?
他深深的看着她,好似在记住女娘长大后的模样。甚至难得不吝啬的朝颜宓笑了笑。
——傻不傻?往前走,切莫再回头了。
雾气跟着弥漫,再也寻不得他。
那个梦真实的让她心悸。
醒来后,她才后知后觉,当年,谢珣借的哪里是钱,分明是她的命。
她喝的有点急,当下醉意浮上心头。身子柔弱无骨的朝桌面趴去。
她笑容柔美,眼角的泪却往下滚落。
她喃喃自语。
沈婳凑近去听。
“我将欠他的银子全还齐了,往后也算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