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猎出行,突发的事,没几件事让爀帝称心。尤其途中,密密麻麻的乌鸦盘旋上空,粗劣嘶哑的丧叫。
这可不是好兆头。
直到四皇子妃吐的厉害,太医诊断出喜脉的消息由静妃透露而来。爀帝总算有了笑脸。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头三月自有忌讳。消息不曾传开,也就皇室中人知晓。
邹皇后为此免不得敲打一同坐着的太子妃。
“这些年,四皇子府的喜讯一件跟着一件,去年喜得麟儿,眼瞅着四皇子妃又有了身孕。唯有东宫冷冷清清。”
太子妃吓得跪到地上:“是儿媳不争气。”
邹皇后没让她起身。却含笑的柔声道:“如何怪的了你?是缘分没到这福气还未至。这些年,你掌管东宫琐事,又从不善妒亲自操劳为太子纳妾。母后看在眼里。”
只听一声脆响。茶盖被她不轻不重的扔回茶杯上:“不过,你该抓紧了。皇上看重的是嫡脉,唯有你所生才最尊贵。”
“是。”
邹皇后看着地上的人,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太子妃是爀帝定的。家世自然出挑,绝不必温家那个差。
可,容貌到底差了些。抓不住姬甀的心。
肚子也不争气。
太子妃低着头,心里的怨气一阵高过一阵。恨不得将手里的宫帕给扯断。等马车在驿站停歇,就扑到榻上哭。
姬甀人刚入内,就听到太子妃呜呜咽咽。
“前些年没响动我比谁都愧疚,生怕自個儿不能生,愧对太子爷,当不起这个身份。可我不久前有过身孕啊。”
姬甀浑身一寒,沉着脸掉头就走。
是了,姬妄的手伸到东宫,害了他不容易盼来的子嗣。
凭什么姬妄又有孩子了!
他却要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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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妃小产,原因不详。”
这道消息传来。崔韫第一时间看向谢珣。他轻轻抚平衣摆褶皱,薄唇动了动:“你猜是何人作为?”
谢珣道:“四皇子妃是昨日诊断出的喜脉,太子自也听到了风声,有足够的时间动手。”
话音刚落,却听崔韫寡淡道:“太子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的躲过四皇子的眼线行事,怕是够呛。”
谢珣没说话。
崔韫:“我这儿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崔韫不疾不徐:“三,皇,子。”
谢珣倏然看向他。
“莫紧张。”
崔韫幽幽:“我的嘴最严了。”
谢珣彻底黑脸。
这一夜,爀帝发了好大一通火。恭亲王亲眼目睹,姬甀被爀帝狠狠踹了一脚。
“竖子!可是你所为?”
姬甀闷哼一身倒地。
“父皇,儿臣怎会做此等下作手段。”
他的确想出手,可还没找到合适时机,就得此喜讯,也不知是哪个好汉助他!
历史再度重演。姬妄跪地不起,求他彻查。
“父皇,先是东宫,再是儿臣,只怕背后之人,险恶算计。”
他字字不提姬甀,所言磊落的同时,还在撇清先前姬甀指责他下毒手的误会。
“四弟说笑了。下手之人可见早有预谋,这消息还不曾传开,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孤且认为,虎毒尚且不食子。”
姬妄沉脸:“太子慎言。”
驿站当夜,如何能平静?
爀帝叱斥:“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