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就见谢珣怒目而视:“你个畜生!她不过刚及笄!”
“原以为你至少还有分寸,却不想直接不当人了!”
崔韫对上他的眼,倒也不隐瞒:“若非她有孝期在身,已然是侯夫人了。”
“我自认够克制了。”
谢珣气的手都在抖。
“可你不该那般侵犯她,未婚夫妻尚且还守着规矩。何况你们!”???..coM
他还没点头呢!
崔韫可别想做他妹夫!
饶是崔韫,也恍惚了一瞬。
他想,谢珣是误会了。
误会还挺深。
男子心眼却不少,他意味深长道:“行,下回注意。”
将谢珣气的够呛。
第二日赶路,阳陵侯府马车少了一人,又多了一人。
谢珣一动不动就坐在崔韫对面。沈婳让他驱到了谢家马车。
车内,两人之间的气压很低。准确而言,是谢珣单方面的低。
崔韫平平淡淡的,沉静而矜贵。
“世子对我似有意见。”
脾气最好的谢珣一声冷笑。
随后,崔韫将一张纸条送了过去。
“当年之事,暂无突破口,我想此人你不陌生。”
谢珣取过,视线扫过去。
是尤箐。
“她来兴许知晓些隐情。对你而言,去见见许有帮助。”
谢珣捏着纸条的手在用力。
“不必。”
他情绪低沉。
“我早见了她。”
他去过青桐巷,寻到了方家。
尤箐自然没认出他。
她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可到底也有不同。在沈家时沈淳氏将她当妹妹,她也算沈家半个主子。如今梳了妇人发髻,头上却只有一根木簪,可见婆家清贫。
可她嘴角的淡笑,却说不了假。
“方夫人,可还记得沈雉?”
尤箐听到这个名,嘴角开始哆嗦。
谢珣自然不会挑明身份,他只是去确认一件事。
这会儿,就算对崔哥有诸多意见,此事,他也未曾隐瞒。
“当年是我阿娘辞严厉色让她离去。”
谢珣身子往后靠,眉宇间的疲倦毫不掩饰。
“也不怕让你笑话,那时我阿爹有意纳她为妾,男人的那些手段,不用说你也明白,若不是阿娘拦着,只怕……”
“那老头在漾漾心里千好万好,此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张嘴。”
说着,他有些恍惚的看向崔韫。
“她对我很是警惕,别的也不愿再多说半个字,可我总觉得的确能在她身上找到线索,她必然更重要的事瞒着。”
崔韫低头倒茶:“这些事,她该知晓。”
“谢世子,沈婳远比你想的还要知是非。”
何况……
崔韫清楚。
沈婳对若真觉得沈巍千好万好,怕是日日念叨的不是阿兄而是阿爹了。
女娘比谁都敏感。
自沈巍再娶后,心里怎会没有隔阂?
只是那时……她只有沈巍一个亲人了。
所以,女娘低头再低头,妥协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