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当年——”
颜提督黑脸斥:“住嘴。”
夫妻二人的声音很低。可全然入了颜宓的耳。
颜宓低着头,仓皇的去喝滚烫的热水。却驱不了身上寒意。
辅国公府同提督府的陈年旧账,是无论如何都翻不清了。她嫁谁都成,偏偏没法入谢家的门。
左右不会是他,那……卫家也行。
眼瞅着落在谢珣身上的视线一道紧追着一道。沈婳恼怒不已。袖下的手在克制颤抖。
“你怎么了?”崔绒察觉她的不对。
沈婳:“拉着我。”
“啊?”
女娘幽幽:“我怕忍不住跑上前,让这死老太婆身上见红。”
崔绒眼睛一亮:“那你犹豫什么?去啊!我早看她不爽了。”
“这种好事,我拉着你作甚?”
“去,别逼我看不起你。”
崔绒一高兴,连带着她头上的揪揪都晃了晃。
沈婳冷笑一声。抬头就见谢珣安抚的眼神。
他朝她小幅度的摇头。
沈婳立马蔫了。
好在这时,应公公归,恭敬呈上一物。
爀帝老谋深算,很快将穆太后释放的压力,三两下拨开。显得皇家从不逼迫人。
“小五的事朕会上心。”
“不止是敏儿。太子和老四屋里也该添人了。”
皇后闻言,连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是,臣妾谨记。”
这三两句对话,让众臣心思百转千回。恨不得推出府上何时的女娘去毛遂自荐。
韦珠珠当下坐直身子。
她很有心机的露出最好的侧颜。
若她成了太子或是四皇子屋里的人,韦盈盈这个七王妃算什么!
就连沈婳那种人,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跪下!
姬妄从一开始就安静的坐在席位上。一听这话,心下实在堵着慌。
他对爀帝到底是埋怨的。
眼下,早已娶妻生子。可二哥的婚事,至今未有着落。爀帝怕是都忘了。
他还记得。
离宫前,比姬妄还高的姬聪抱着他的胳膊,哭的一抽一抽的:“四弟,为什么春猎父皇不让我去,是嫌我丢人吗?”
“我不傻的。”
可姬妄却记得,年幼的姬聪还未出事前,曾坐在他的榻前,轻轻拍打她的背。明明大不了他几岁,却很有做兄长的模样
——阿妄,瞧你吓得,不就是梦魇么,那都是假的,皇兄在呢。
他的二哥,若不曾出事,定然光芒万丈!
而这一切都是东宫害的!
父皇却选择装傻充愣至今。
甚至有心思给她立侧妃。却曾没想过姬聪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