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伸长脖颈,她做忧心之状,语气却很激动:“不行,我得去拦着。”
“我劝架的本事挺不错的。”
“有我在,嫂嫂的房顶没人能掀开!”
倚翠听的真切:……
她家娘子从来都是劝分不劝和。
倚翠到现在犹记得沈婳有回出门,撞见陌生女娘哭泣,稍稍了解一番后,推心置腹的说。
——她都对你大打出手了,这种人,你还愿意同他过?长辈劝你忍,怎么他们不把脸凑过去,替你挨打?
——没打,只是斥骂我几句。
——骂你也不行啊,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他凭什么高你一等?
——可是,是我做错了事,他才骂我的。的确是我之过,
——所以,他为什么不去反省反省,是不是惹着你了,这才导致你不慎犯了错。
——这……这样吗?
——你能想通再好不过了,明明是他有错,反过来却指责你,这种男人如何要得?
很好,一桩刚定下不久的婚事,就被她们娘子搞黄了。
偏偏那女娘对娘子千恩万谢。
逢人就道识人不清,险些入了虎狼窝。
倚翠看着沈婳提起裙摆,单脚起身蹦跶,就被身后来的人按了下去。
沈婳恼怒不已。
一转头对上了崔韫淡漠的脸。
“腿好了?”
“没。”
崔韫斥:“那折腾什么?”
沈婳茫然一瞬,随即拧眉。女娘有过片刻的不可置信。无名火跟着冒起。
还不等她发作,就听崔韫又道。
“回头若不慎摔了去,旧伤添新伤,春猎不想去了?”
春猎是皇家举办的围猎,在半月后,阳陵侯府就在名单上。
沈婳瞪大眼:“你要带莪去?”
这些年,但凡银子能买的,女娘都见识过。可因身子骨差,长辈拘着,极少出门。
名下便是有几处温泉,沈婳都不曾去过。
她如何能不惊喜。
崔韫神色放松:“府上家眷可一同前往,来回路程加上三日围猎,足有七日光景,我想着你应当是愿去的。”
沈婳眉眼弯弯,很赏脸的点了点头。
她扭头问乔姒。
“表嫂嫂去吗?”
对崔韫要带沈婳参加春猎一事,乔姒也不意外。
她温声道:“我同婆母都不爱凑这热闹,倒是绒姐儿,每月都要问上一问。”
说着,她念起一事。
“年前,绒姐儿同南太夫人的孙女起了冲突。南家这次怕是也得去春猎。”
“起了何冲突?”
乔姒无奈。
“南太夫人的孙女穿了同绒姐儿同色的衣裳。”
“南府小女娘好好的来寻绒姐儿一道玩耍,便她霸道,非让人家将衣裳剥下来。”
“你这回去了,定帮嫂嫂看着她。”???..coM
沈婳不做推辞:“有我在,表嫂嫂放心。”
崔韫哂笑:“她和绒姐儿凑在一起,场面只怕会更糟糕。”
沈婳盯着他。
崔韫:“不服?”
沈婳恼怒:“我有情绪了!”
崔韫睨着沈婳:“若你当时在场,你会如何处置。”
沈婳轻蔑。
“什么南太夫人,没听过。”
“那小女娘穿了一样的衣裳,还来小鬼面前晃,可见她是自找的。”
沈婳:“我处置什么?”
女娘的手用力戳着石桌:“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