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能给表哥丢脸!”
她可真是好样的,张嘴就是倪大夫说的,夫子说的。
听倒是都听了。理解却是另一片稀奇古怪的天地。
沈婳刚探出半个身子后,就被男子拦腰抱了出去。
脚刚沾地。
“我要去见表姑母。”
沈婳拍拍胸脯:“我请她吃烧鸡。”
“阿娘这会儿自然歇下了。”
沈婳失落的垂眸。
沈婳眨眼。她抿唇,只好退一步。
“那我要去睢院。”
她努力的想了想:“我有物件落你书房了。”
胡扯。
沈婳入住阳陵侯府后,压根没去过崔韫书房。
崔韫扯了扯唇角。
“书房为办公之地。”
“我阿兄回回都是依我的!”
沈婳圆溜溜的眼眸就这样看着他。
“你也说了,那是你阿兄。”
崔韫扣在女娘腰间的手不曾收回,他收紧再收紧。随后压低嗓音道:“我与他,到底是不同的。懂了吗?”
沈婳懂了。
多了一个表。
她拂开崔韫的手:“那我就更要取回来了。”
她努力的踮脚。试图同崔韫平齐。
“我的物件你得还我。”
崔韫算了算时辰,又定定的看着她。
天都黑了,女娘吃了酒,还不忘接近他甚至意图往他书房钻。
若说不是别有用心,谁信呢。
沈婳催促:“成不成?你痛快些。”
“成,怎么不成。”
崔韫弹了弹衣袍:“上回是手串,这回我也想看看沈娘子还想从我这儿顺走何物。”
所幸睢院离此处不远。
书房除却崔韫及身边伺候的属下鲜少人能入内。
便是西苑几个表姑娘,曾莽足了劲试图朝此处来,往往刚入院子,就被即馨给请了出去。
亥时三刻,月影透过层层枝叶,落在地上,扭曲的稀碎。
沈婳大摇大摆的入内。一番折腾困的直揉眼睛。
反倒是崔韫落后一步。
他去楠木椅坐下,取过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是凉的。
饶是上等的茶叶,味道也差了。
男子没搁下,反倒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茶盏上的纹理。身子往后靠。
女娘走的很不稳。可她俨然又怕摔了去,走的又慢又谨慎。可即便如此,她的目标却很明确,就好似这书房,她来过不下百回。
最后,她在书柜那处站定。
崔韫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亲眼目睹沈婳毫不犹豫的抱住在书房摆了足有五年之久,便是即馨打扫也从不敢触碰的红釉瓷柳叶瓶。
是属于——雪团的花瓶。
全器线条修长,她抱的也不算吃力。
沈婳凑近瓶口,将嫩生生的脸蛋朝那处凑。
崔韫拧眉:“别碰。”
“可我得钻进去。”
沈婳歪歪头,眼眸清凌凌的。素手贴着唇,嗓音显得又轻又软的。
“喵。”
‘哐当’一声,崔韫手里的盏茶随着他起身而落地,茶水四溅,濡湿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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