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刚审完犯人,换下沾着血的衣袍,细细的洗着手。
一遍又一遍。
“何事?”
姬纥:“我近日相当困扰。”
乐伽公主昨儿夜里,抱着枕头,怯怯的来敲他的房门。
结结巴巴半点不流利的说着。
——我能和你一同睡吗?
姬纥挺烦的。
“有个女娘馋我身子。”
“她想要得到我。”
崔韫面色淡淡。
“可我吧,不想同她有过多牵扯。偏生她那样,又不好斥骂。”
姬纥:“我想着这些年,你拒绝的女娘不在少数,能不能给我支招,也好相互留个体面。”
日后见了,也不会难堪。
崔韫:“你怕不是来求我的。”
“嗯?”
“王爷若是有病,可去寻倪康瞧瞧。”
姬纥顿时就不好看了。
“你说谁有病。”
他大步上前,一拳砸在案桌上。
“我那处生龙活虎!”
这一点,谁都不能质疑。
“倒是你,从未碰过女娘,我严重怀疑你不行。”
“这种病还是得治治,卫家那位便是有这毛病,这些年一直对外宣称身子不好,不曾露面更是一直求医,不过前不久我在街上碰见他了,意气风发的很,可见是治好了。”
姬纥还挺惋惜。
“你若是愿意,我也能帮忙牵个线,问问谁给他治的。”
崔韫眼里闪过暗光。
他慢条斯理的取过干布擦手。随后指节分明的手点了点头。丝毫不动怒道。
“我是说这里。”
姬纥:……
“韫郎!过去种种,当真是错付了!”
姬纥:“你真没病?”
“不劳王爷费心。”
姬纥气的转头要走,可中途脚步却是一顿。
“谢珣已成功剿匪,怕是不过多日便要回来了。你的消息自然比我灵通。”
他忽然来了趣儿。
“他这一回来,沈妹妹就要跟他走了,毕竟你只是代看管照顾。”
姬纥拿腔作调:“可惜了,下次再见她,怕得是辅国公府的表姑娘了,她喊的表哥也不是你了。”
“谢珣的脾气比你好,也比你疼人,巧了不是,他刚好也未娶妻,想来日后若真有好事,也会请你喝杯喜酒。”
他说的话儿都不带喘的。
偏偏崔韫就像个没事人般立在一处。
姬纥::……好没劲。
这个男人半点醋劲都没的。
真是装的深沉。
他愤愤的走了。
崔韫淡然的去椅子上坐下,手中的书却半响不曾翻页。
他怎会不知谢珣即归。
沈婳走了也好。
日后也能少些麻烦。
男子眸色沉沉。
此事,他未在沈婳面前提及。
似她这种女娘怕是知晓后,得当着他的面清点行李了。就如当初将她带出沈府那般。
女娘欢呼雀跃。
——“哇哦!”
——“倚翠,快收拾包袱!”
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