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如此。
静老太爷本是穷乡僻壤出身,一路科考金榜题名。本是寒窗苦读后的一番美谈,可他分明有原配!
“家中双亲早亡,他不沾阳春水,然都是那原配不辞幸劳供他读书,做尽了一切粗活,莫说浆洗衣裳,便是码头的重物也被得,偏偏遇到一个白眼狼。”
金榜题名后,静老太爷再娶新妇。
他以官职不稳为由,令原配继续在老家,撒下弥天大谎。偏偏原配有了身孕,那年又灾荒。凄苦的跋山涉水追来。
原配面容枯槁,瞧着模样能当那新妇的娘了。
当时这事闹的极大,舒御史为此大胆谏言,在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怒斥静老太爷的作风不正停妻再娶。
姬纥讥笑:“而,最后却是舒御史被罚。好好的原配却沦落成了妾室,这还是新妇的莫大开恩。”
这律法啊,明明一字一字写的清楚,可在权贵和皇上面前,御史台也只能沦为无用之所。
检举百官成了笑话。
偏偏,皇家能压下一切言论。谁敢不服?
谁让当初先帝在位,皇位不稳,还需要静太夫人娘家扶持稳固。
崔韫掩下眼底的晦暗。
他也万分看不起静老太爷的做派。偏偏他仗着老丈人一路高升。嫡女送去皇宫也成了受宠的静妃。产下二子,姬妄的手段比太子还要狠。
姬纥:“若是可以,我倒想去静府放炮仗。”
崔韫神色淡淡:“此事有刑部,同大理寺并无半点干系,无需过多留意。”
姜兆:“是。”
他又看向姬纥:“七皇子若想活的长久,适才所言莫再提。”
“这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姜兆又是自己人。”
崔韫轻哂一声。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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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要去读书?”
沈婳早起,药也不急着喝了。美眸端是不可置信。
“爷说了,娘子身子孱弱,故让奴婢晚些来请,不好吵着您休息。”
还要谢谢你了!
即馨是掐着时间来的,东院去厨房提早膳,她就知道沈婳醒了。
“爷数日前早已同夫子谈妥,许是娘子耽搁了,这才忘了去,奴婢奉命特地来请。”
沈婳拧眉:“我没准备好。”
“笔墨纸砚奴婢已给娘子准备妥当。”
沈婳心高气盛,总不能承认说她那日是扯了谎。
女娘磨磨蹭蹭。很不情愿的出了门。
她到时,夫子已给崔绒教学了。
崔绒可怜兮兮的坐着,听的云里雾里。一见沈婳入内,她的尾巴就翘起来了。
“你总算来了。”
“这些日子你颇为懒惰。”
沈婳压根都不想理她。
她给夫子行了礼。
夫子摸着胡须,让人搬来案桌。安置在崔绒的边上。
“我听说侯爷说了,你最爱读书?故,他不得不满足你所愿,同意你来学堂?”
崔韫的形象一下跌入谷底。
沈婳却丝毫不慌,更无破绽:“是,女娘虽比不得男子,可学无止境,我平素最不喜的便是轻言放弃。”
“只是身子不好,怕是要夫子多担待了。”
崔绒不理解,她甚至觉得沈婳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
大早上的不睡懒觉,跑过来同她一道学习。
夫子满意的颔首:“好!那颜家女娘便是老夫一手教的,只要沈娘子有心,我自有能力将你教成第二个才女!”
沈婳:大可不必。
崔绒:真的有毛病。
“沈娘子,不知你往前都学了什么?”
女娘张口就来:“倒不是我自吹,不该学的该学的,我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