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七皇子闹够了吗?”
姬霍一看见他这人模狗样便来气。
“你怎么来了!”
崔韫波澜不惊。
“亏的这小子把你当至交,不陪喝酒也就算了,眼下还来说风凉话。”
“上回你酗酒,姬纥可是陪着的。”
他最爱戳崔韫的痛点。可说完这句话后,又察觉不对。
毕竟,上回崔韫大醉,是其父兄亡。
呸呸呸,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姬霍到底还有心的。
他连忙补充:“我是说你养的那只猫死了那回。”
莫名的,他能感觉到崔韫看他的眼神凉飕飕的。
姬霍不由背后一寒。
他不可思议。
“都说了是猫!而且都死了好些年了。你还记着呢?”
崔韫面无表情。
姬纥没好气:“你闭嘴吧。”
他不雅的打了个酒嗝:“他那是真当猫养吗?怕是世家千金也没养的那般娇贵。”
崔韫面无表情。
姬霍努力去回想,恍然。
他很气愤!
“是了,我记得当年他每月都要去醉玉楼亲自买香膏,只挑最贵的买,月月从不落下。”
“我还夸他大方,顺便问了一句是为了讨好哪家小娘子。”
姬霍阴阳怪气:“他告诉我,是给他家猫买的。”
“我也是服了,那香膏昂贵异常,说是原料难得,又加了西域那边的香料。醉玉楼每月也就卖上三瓶,他倒好一人全拿了!也不匀我一瓶。”
“为此,我娘一次也没抢上。没法拿他出气,转眼便又给我爹递了棍子,说崔韫如何孝顺,每月要给其阿娘和阿嫂买香膏不说,还要给那只猫买!”
高啊!
好手段!
害的他负了一身伤。还不敢说崔韫是为了给猫买,顺便给家人带的!
说了无人会信,也许又要挨上一顿揍。
崔韫背脊笔直,他扯了扯嘴角,疏离却又端方自持。说的话无情却又冷静。
“联姻之事岂是儿戏?一旦出了差池,七皇子能独善其中?这场亲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与其如此,不如拿捏着皇上存的丝丝愧疚,将好处彻底拿在手里。”
“该喝的酒喝了,该发的疯也发了,回府歇下睡上一睡,差不多也行了。”
姬霍:……你真是有毒!
都这样了,还能想着好处!
崔韫:“即清,送世子回府。”
姬霍靠着椅子:“欸,我就不走,我气死你。”
崔韫淡漠的看他一眼,毫无被激怒之意。
“那世子就一人待着吧。”
他看向姬纥:“能走吗?”
姬纥去看崔韫,男子身上的官服还未脱,显然借着晌午歇息的时辰特地从大理寺赶来的。
“……怕是不太能。”
然后,姬霍就看见姬纥歪歪斜斜被即清扶着走了。
姬霍:……
姬纥就这么走了???
崔韫就真的不管他了?
“喂!”
崔韫冲姬霍微微一笑。
“告辞了。世子继续。”
姬霍:……
“我就知道你不是东西!!!把我送回去啊!我前头说的是气话。”
回应他的,是崔韫贴心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