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儿不服气,大声指责,“你不给我旱冰鞋玩,她还推了我的丫鬟,推倒了,头都摔破了。”
“我的旱冰鞋,凭什么要给你玩?我娘给我做的,你想玩让你娘给你做去。”小崽子直接就怼回去,“明明是你的丫鬟来抢我的旱冰鞋,晓蝶姐姐拦了一下,她自个摔出去的。她自己没站稳能怪别人吗?”
“那你还拿虫子吓唬我呢。”
“你傻了吧,冬天哪来的虫子?那就是一小段干树枝。”小崽子嘲笑。
婷姐儿一向受宠,哪受过这个气?扯着她娘的袖子直嚷嚷,还跺脚,“娘,娘,他欺负我,他欺负我!”
“是你要抢我的东西,是你欺负我,还恶人先告状,不讲理!”
小崽子嘴叭叭的,思路还清晰,别看婷姐儿比他大两三岁,都吵不过他,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崽子这熊孩子呢,还朝人吐舌头,扮鬼脸,“恶人先告状,耍赖皮,耍赖皮,恶人先告状。”
余枝的眼里闪过笑意,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就笑出声了。
而苏氏看着掉眼泪的婷姐儿,心疼坏了,皱着眉看向小崽子,一脸不喜,“舟舟,怎么能这样说姐姐呢?婷姐儿是你的姐姐,你要尊重她。姐姐是女孩子,你是男娃,你要保护姐姐,让着姐姐。”
小崽子不干了,“凭什么?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得讲道理的!我只保护我娘,她又不是我娘生的。我小,还是个宝宝呢。”
苏氏气得呀,都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破孩子,小嘴也太能叭叭了,这么精怪,真不讨人喜欢。
小崽子还叹气呢,“二伯娘,婷姐姐太不懂事了,你不好好教她,将来嫁不出去砸手里怎么办?唉,二伯父……你们家也太难了,你还是给婷姐姐也多吃点核桃吧。多补补,兴许就懂事了。”
余枝迅速扭过脸去,拼命忍着笑。崽儿,这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为娘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住口!”苏氏一脸怒容,“舟舟,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般歹毒呢?居然诅咒姐妹嫁不出去!你,你……”
她气得发抖,“三弟妹,你就这样看着他对长辈不敬?”
余枝淡淡地道:“舟舟,给你二伯母道歉。”
小崽子眼神倔强,很不乐意,余枝朝他使了个眼神,小崽子这才不情愿的道:“对不起,二伯母,我不该这样说婷姐姐,虽然她先欺负我,还恶人先告状,但谁让你是长辈,她是姐姐呢?娘教过我,要尊老爱幼,我家教很好的,从来不先伸手撩拨人。”
苏氏……
这个**崽子什么意思?讽刺谁呢?
“三弟妹……”
才开口就被余枝打断了,“二嫂,事情的真相如何,相信你现在也清楚了吧?说白了就是婷姐儿眼馋舟舟的旱冰鞋,舟舟不愿意给她玩,小孩子嘛,都护自己的东西,这很正常。小孩子的事,大人就不要掺和了吧?还是说你想请父亲和母亲来断这一场官司?”
表情云淡风轻,话说得不疾不徐,但苏氏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她看了一眼婷姐儿,那飘忽的眼神,让她对事情不那么笃定了。知女莫若母,事情的真相大约就是三弟妹说的那样,自然不能闹到公婆那里。
她恼羞成怒,站起身猛地一扯婷姐儿,“不必,这么点小事,就不打搅父亲母亲的清静了。你这死丫头,也是个眼皮子浅的,我是少你什么东西了,非瞧着别人的东西好?”
拽着她直接往外走。
余枝挑了挑眉,淡淡道:“贺晓碟,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是你自己挂上去,还是我让人把你吊上去?”
“娘,晓蝶姐姐是为了保护我,你不要罚她了吧?”
余枝斜了垂着眼睑的小丫头一眼,一身好功夫,连个丫鬟都拦不住,还能让人磕破头了?故意的吧!
“乖,娘不是罚她,只是让她把脑子里的水控一控。”余枝摸摸小崽子的脸,又恢复了冷漠的声音,“人前动手,让人抓住了把柄,蠢死了!你应该找个夜黑风高的时候,将人揍得她娘都认不出了,再吊在树上,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再惹你了。”
还没走出院子的苏氏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三弟妹……到底是从哪个旮旯出来的土匪?
她扶着丫鬟的手,走得更快了,逃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