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点点头,“我从江宁郡带回来了几坛醉花饮,你与大哥二哥一人一坛。”
“军中不让饮酒。”
周顾“嘁”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今晚咱们俩喝点儿?我告诉你,这醉花饮可是好酒,不喝可惜。”
“你说这醉花饮,几日前,我听人提过,说京中开了一家酒家,也卖这个酒。”周澈道:“据说很贵,要两百两银子一坛。”
周顾闻言讶异,“京中已有这个酒了吗?”
他离京前,还没有呢。
“嗯,有了,不过我还没喝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酒,但的确是叫这个名字。”
“那应该就是了。”周顾啧啧,“这酒在江宁郡百两银子一坛,卖到京城来,便翻了一倍。果然自古逢商必奸。”
周澈点头,“确实贵,但据说京中爱酒之人闻风而动,那家酒家供不应求,想买这个酒,得排队。”
周顾顿时觉得自己带回来的醉花饮少了,他是按照数量订的,家里男眷每人一坛,祖母也爱酒,额外给祖母一坛,给东宫送去两坛,他自己留了两坛。
他与周澈打着商量,“三哥,要不今晚别喝了,我把那酒卖了换银子去?”
周澈瞥他,“你缺银子?”
“缺。”周顾提起这个就气,“昨儿进宫一趟,陪了两瓶凝脂玉缎膏出去不说,还赔了五千两私房钱。”
周澈回府后就听说了他把端华拦在路上困了多日后来又强硬绑回来的事儿,唏嘘,“这事儿也就你干得出来,以端华的身份,这一回也算是让她受了委屈,毕竟她什么也没干成,你赔这些倒也不屈,若不是祖母跟你一起进宫,你哪能只赔这么点儿东西就毫发无伤地回来?没准得挨陛下十板子。”
周顾哼了一声,被端华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周澈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说:“祖母已发话了,从中公给你出这笔银子。”
言外之意,你这酒还是留着喝吧!
周顾叹气,“那我也缺银子啊。”
周澈挑眉,“你的私房钱可比我们都富裕,怎么去江宁郡一趟回来,这么缺银子了?”
周顾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未婚妻太有钱了,衬得我穷得很,也得想法子生钱了。”
周澈:“……”
他早就看到了周顾身上的衣裳,难为他与他打架时,还顾及着自己身上这一身衣裳,让他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他当时跟他过招时就发现了。
他回来后,已听他母亲说了,苏七小姐送了周顾一批衣裳料子,折算十几万两,他也惊了一跳。
如今看周顾这副模样,虽一脸无奈,但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显摆劲儿,他无语,“那你自己想法子吧,三哥更穷,帮不了你。”
周顾:“……”
兄弟二人说话间,来到了老护国公面前,齐齐喊“祖父”。
老护国公眉开眼笑,赞扬道:“不错,都不错。”
他转身往外走,兄弟二人跟在他身后,祖孙三人闲话了几句后,老护国公问周顾,“去过东宫了?”
周顾点头,小声说:“太子给我提了个醒,我想请示祖父,派些人手,暗中去保护苏行则。”
老护国公昨儿忘了问了,今儿早上起来没见着周顾,还是叫来周喜问过后,才知道苏行则落脚在谢远的宅子,他“哦?”了一声,“怎么?谁要对付他?”
周顾低声说:“大皇子这回因我折了江盛,吃了一个大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二皇子同样野心勃勃,想要将东宫拉下马。其余两个皇子虽然还是半大孩子,未必没有想法,如今金秋科考在即,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科考。苏行则在江州一带颇有才名,又因我的关系,怕被人盯上。大皇子若要报仇,没准会将伎俩用在他身上。”
“他来京,没带护卫?”老护国公问。
“带了二十余人,怕是不够。”周顾想着若是寻常护卫一个人,自然够了,但若是大皇子出手,怕是不够。
老护国公点头,“嗯,太子考量的是,该派多少人手过去,你自己调人吧!”
周顾点头,他自己有一队护卫,是小时候祖父给他选拔的人,有一百,他道:“从我自己的人里,抽调出五十人过去,为了以防万一,再从府中抽调五十人吧!”
老护国公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对他这个准大舅兄很在意啊,换而言之,就是对苏家那小丫头在意,他颔首,没意见,“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