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往她身边的凳子上一坐,特别霸道地将金桔圈进怀里:“我的。”
苏小小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小气!”
小俩口在屋子里吃金桔,吃着吃着,卫廷突然一阵心悸。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手心揉了下心口。
苏小小捕捉到了他的异样,看着他问道:“哪里不舒服吗?你不要为了和我抢金桔就故意装病啊!我不吃这套的!”
苦肉计什么的,对她没用的!
卫廷却没说话。
苏小小拿金桔的动作顿住了,她把金桔放下,给卫廷把了脉:“脉搏有些急,但看上去也不像生了病。你心口疼吗?”
“倒也不是疼,心悸。”卫廷说。
“没受内伤吧?”
“没有。”
苏小小嘀咕道:“这就怪了,脉象明明没问题。”
没生病,没受伤,却莫名其妙不舒服……中毒?
也不像啊。
想到了什么,苏小小从急救包里拿出了自司空云那儿打劫来的小盒子。
卫廷将小盒子握在手里的一霎,里头的小虫子动了。
是中蛊!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眸子里看出了疑惑。
苏小小严肃地问道:“你与蛊师交过手了?”
卫廷摇头:“没有,我根本就没与他打照面。”
北燕出了内奸,与南阳王勾结,给莫邪下蛊,给守住赫连邺的两位死士下蛊,此内奸是谁,除了赵康宁带来的那位蛊师,没有别人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没打照面也能给你下蛊,要么他是把蛊放在了南阳王的身上,要么他是放在了你的必经之路上。”
卫廷记起了一件事:“昨晚南阳王故意引我出去……”
苏小小道:“看来就是那时候了。”
卫廷冷声道:“我就说他昨晚干嘛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我引出去,又没什么话与我说,也没伤我,敢情是在这儿等着。”
苏小小道:“南阳王想用蛊控制你。”
卫廷手里有武安君留下的军队,如今东窗事发,南阳王身份败露,卫廷已经不可能将兵符交给他。
为了达到目的,他便选择了用蛊来控制卫廷。
苏小小眯了眯眼:“真是好算计啊。这么看来,他昨日躲在赫连邺房中,不仅是为了等赫连邺咽气,也是为了钓到你。不,或许更早,他本可杀了赫连邺,却故意没杀死他,就是为了引我们现身。”
虽然她讨厌南阳王,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把莫归远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大boss,这心机,简直了。
卫廷问道:“你是不是会解蛊?”
“会是会……”苏小小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就是方法有点儿……那什么。”
卫廷正色道:“我不怕,你来吧。”
是我怕啊……你深入交流起来没个节制,谁受得住?
但是她目前也找不到第二个办法给卫廷解蛊了。
她叹气,把心一横,将解蛊的办法说了。
卫廷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半晌,他幽幽一叹,认真检讨:“是我的错,大婚后冷落你了,既是夫妻,你想行房也是应该的,不必寻此借口。”
苏小小:“……”
驿馆。
赵康宁在房中踱来踱去,心绪不宁。
忽然,门外响起叩门声。
“谁?”
“公主,是我。”
赵康宁心头一松:“进来。”
蛊师推门而入。
赵康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耐地问道:“你这两日去哪儿,从昨日清晨便没再见到你。”
“我去跟踪景弈了。”蛊师说。
“那你得手了吗?”赵康宁问。
蛊师无奈地说道:“景弈似乎很得西晋礼亲王的青睐,总待在礼亲王身边,我没下手的机会。公主先别生气,我有另外一个好消息。”
赵康宁冷声道:“什么好消息?”
蛊师笑了笑:“我给卫廷下了蛊。”
赵康宁一怔:“当真?”
蛊师笑道:“千真万确。我给他下了同心蛊,用不了三日,不,应该说过了今晚,他便会对公主言听计从了。公主明日,且等着他来找您吧!”
夜色朦胧,投身解蛊大业的苏小小熄掉了屋子里的油灯。
新婚之后,二人再没行过房,一下子竟然都有些紧张。
二人坐在帳幔中。
苏小小严肃地说道:“那个……先说好,只是给你解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