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一愣,心说我没有啊!我和秦家又不熟!
他再一转头。
咦?
儿子呢?
景弈作为新郎家的客人,明晃晃地抬着添箱礼上新娘家去了。
他把苏小小分给他的两箱金条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又额外添了自己挑选的东西。
苏二狗看着自己攒了大半年的一箱子,再看看景弈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一串箱子,突然自闭了……
但作为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弟弟,苏二狗明显是有着自身优势的。
譬如背他姐上花轿,那只能是他。
景弈倒是想往上冲,秦沧阑往那儿威武霸气地一站。
景弈:打不过。
却说卫家,卫廷也早早地起了,整装待发,奈何大婚当日每一步都是有讲究的,不到时辰不许出发。
下人过来,就瞧见自家俊美如玉的少爷大刀阔斧地坐在石凳上……抖腿。
这是紧张的……还是闲的?
吉时一到,卫廷便翻身上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发。
昔日冠绝周都的少年状元长大了,褪去少年郎的青涩,有了成熟男子的风华与内敛。
他骑在高头骏马上,一身红色喜服,俊美得令人不敢逼视。
京城四个公子,他非其一,不是他不够帅,也不是他家世不够好,是这厮脾气太差,得罪了写榜的姑娘们,生生把他除名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虚名算什么,京城第一美男子,没人反驳吧。
“据说娶的是乡下长大的丫头,还带着三个小拖油瓶。”
“啊,这……配得上吗?”
“秦家千金。”
“那也配不上吧……”
卫廷的马儿已经过去了,大婚不走回头路,卫廷继续前行。
苏小小戴着盖头,啥也看不见。
她被苏二狗背着出了院子。
她捏了捏苏二狗的肩膀:“哇,二狗,你壮了。”
仿佛昨日他还是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眨眼间已是个壮硕的小少年。
“那当然啊,我吃得可多了!”
苏二狗没说的是,为了背他姐健步如飞上花轿,他没少偷偷练力气呢。
苏小小趴在他肩头:“咱们二狗也长大了呢。”
苏二狗鼻子一酸:“姐,我突然舍不得你嫁了。”
苏小小笑了笑:“傻弟弟,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两家长辈早谈妥了,小俩口爱住哪儿住哪儿,不会将苏小小困在后宅的。
她是九天的凤,不是笼子里的雀。
卫廷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
见苏二狗把苏小小背出来,他上前相迎,对秦沧阑与苏承行了叩首礼。
朗朗乾坤,他身姿笔挺,眸光深情而厚重。
“多谢祖父,多谢爹,能将小小下嫁于我。”
一旁围观的百姓们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们没听错吧?
卫大人说……下嫁?
这可是一个乡下长大、成过亲、还带着仨拖油瓶的小寡妇呀!
“听说人家本事大着呢,出身不凡,医术高明,医治过当今天子与太后,据说还救过公主。”
“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护国神将的后人,怎么可能差嘛?”
“说的也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先前多少对苏小小的奚落与质疑,全被卫廷这一句“下嫁”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