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之间赞誉不绝,全是夸赞尹县令公正廉明、刚正不阿的。
尹县令捻须微笑,神情矜持,心道这胡领倒是有些眼力劲儿,是个不错的。
贼子们被押下去打得皮开肉绽、哀嚎连连,很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血迹斑斑的被拖了下去。
毛德兴在后堂快急疯了。
听说所有人被杖责,气急败坏抓起身边茶杯便砸了出去,恨声大骂:“姓赵的,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
尹县令在众百姓敬服仰慕的目光、不绝口的赞誉中退堂,心情大好的回到后衙。
谁曾想小舅子立刻急急上前,瞬间将他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姐夫,那里头有四个是我家的下人呀!姐夫,我能把他们带走吗?”
尹县令一滞,忍着怒火道:“你怎么能让自己的人去干这种事?疯了吗?”
要是被人知道,连带他都要颜面大失。
他这个父母官还做不做了?
毛德兴郁闷憋屈:“我、我哪儿知道会不成......”
成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尹县令气结:“我早就说过,苍鹰搏兔亦需用尽全力,你是怎么办事的?那可是赵家!赵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出这么多事儿来,还拉拢了好几个村的人、必定也发了不小的财,他们能是以往你对付的那些人吗?你呀你,我看你是飘了、膨胀了,忘了我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毛德兴很不服,心说这还不怨你?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不能用官府名义出面?要拿捏一家子流犯,那还不简单?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罢了。
你偏不肯,我出面,你又说这说那。
偏也不早说。
毛德兴忍着气:“姐夫,现在怎么办?”
尹县令冷笑:“总之你记住,这件事是你们民间私人行为,跟本官没有关系!”
官场上厮混的,没有人会轻易把事情做绝。他可不想得罪赵家。
赵家既然安安然然流放到了此地,也绝不能在他任上闹出人命来。
否则,说不定哪天他就被清算了。
赵镶做到那样的高位,怎么可能没有几个门生故吏和朋友?
再说了,他可是太傅,太子位置虽然岌岌可危,但却并没有被废,这种时候,他更不可能把事情做绝了。
若不是银钱的诱惑太大,他都不会去动赵家。
毛德兴只得憋屈的答应下来,再次提道:“姐夫,我那几个家奴......”
这是小事,尹县令一挥手:“带走吧!”
横竖当着百姓们的面打也打过了,也不是非要关在牢里不可,带走便带走吧。
“谢姐夫!”毛德兴心里总算略略松快了两分。
几个家奴接到家里,毛德兴迫不及待命他们来见——要上药休养也得先来见他、跟他回话回明白了再说。
一看到他们的惨状,毛德兴额头青筋乱跳,“姓赵的,老子跟你们没完!”
这打的是他底下的奴才,打的也是他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