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恶气难消,直接动手
梨花又羞又怒,小脸气得通红,脑子嗡翁作响,千百句想骂的话堵在嘴边,堵得发慌。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抬脚狠狠踩了一脚旁边的人,连书也不还了,转身就走。 尉迟恭生生受了那一脚,忍着痛急忙追上,干脆利落赔罪:“那夜是我的不是,不该一言不发吓着了你,只是那夜事出有因,我未曾料到你……” 彼时他心情恶劣,未料到小贼撞上来,更未料到她反应那么快,接下来一连串的动作都让人出乎意料,譬如假扮宫女蒙混,他一时看的兴起…… 梨花停步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站住!” 那么丢脸的事情还提起! 死妖孽!!! 尉迟恭看她眼梢发红,一双桃花眼怒瞪着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梨花不再理他,抱着书继续朝群芳殿走去。 乌雪见她走了,才试探性走到尉迟恭身边蹲坐,尾巴盘起,一双前腿并拢,坐姿乖巧,跟着尉迟恭一起望着梨花的背影。 一人一猫颇为寂寥。 除了他母后,尉迟恭主动同女子打交道的次数巴掌可数,更没经历过现下的情景,无甚经验可言。 他自小聪慧,出身高贵,无论什么女子见到他都和颜悦色,或巴望着他,指望他多看一眼。 从未有人如梨花这般对待过他,敢对他摆冷脸,言语奚落他,和他当场生气,还敢使性子踩他的脚,将他的鞋弄脏。 和梨花的几次相处,是尉迟恭以前未曾有过的体验,抛却双方身份,不掩饰情绪,如常人一样相处,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 怎么说呢? 很有意思,甚是轻松自在。 尉迟恭脾气不算好,但和梨花的相处中,便是被冷言冷语对待,他竟然也不生气,甚至上赶着去逗她。 这是他所愿的,心甘情愿受着。 只是这一回,尉迟恭突然不知如何处置才能让她气消。 他给的东西,小贼不稀罕,和她赔罪,她不理会。 若表明身份,小贼是会理他,却是治标不治本,小贼只会闷在心里更气,不会以真心待他,那不是他想要的。 尉迟恭对现下的情况有些束手无措,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人不知作何感想,被踩的那只鞋开始隐隐让他不适起来。 突然那远去的人又回来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恶狠狠盯着他,显然还在气头之上。 尉迟恭有些怔愣,随即精神一振,内心甚至很高兴她能回来,嘴角微微扬起,期待地望着她走近。 梨花羞恼极了,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堵。 那一人一猫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是夜里堵路上吓唬她,另一个三番四次作弄她,实在太狗了,都坏! 梨花的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恼羞成怒。 严格来说那夜尉迟恭并未做什么,是她自己反应过激,做出了一连串丢人之事。 事后尉迟恭装作不知那夜,也情有可原,算是照顾她的颜面。 但一想起那夜的事,梨花这心里关就受不了,太丢人了,两世为人都没这么丢脸过。 若没后面的事,等梨花以后自己发现,只会自己尴尬,感到没脸见人。 坏就坏在这妖孽后来捉弄她、戏耍她,让梨花觉得此人可恶至极,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 所以就赖他,死妖孽! 梨花走了一段路,走着走着,觉得不行,这口恶气实在难消。 要就这么回去,她非得将自己憋死不可。 必须得将这口气给出了,不能这么便宜就放过那一人一猫,把恶气留着给自己长结节。 于是梨花又怒气冲冲回去。 动口对那妖孽无用,那就直接动手! 尉迟恭看着她走近,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她会对他如何,冲她笑了笑。 即便再没有处置这种状况的经验,尉迟恭也知道如果想让人气消,自己得受着别反抗,不然只会更糟。 乌雪也有些紧张,耳朵耷拉下来,望着梨花走近想后退又不太敢。 梨花走到尉迟恭面前,看着他冷笑连连,接着毫不客气,抬起脚,一脚踩在他另一只鞋上,还用力碾了碾。 疼痛传来,尉迟恭暗抽一口凉气,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来,还带着笑意,真诚无比地回望梨花。 梨花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又好心地帮他另一只鞋上的浅色脚印加深,让两只鞋脏得均匀。 尉迟恭笑不出来了,用力捏拳忍着,心想小贼恼起来,果真严重! 旁边的大猫侧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得发憷,下意识缩了缩爪子,拿尾巴悄悄将前腿的两个肉爪子掩住。 尉迟恭的细微变化没瞒过梨花,她很满意踩的效果,心里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爽。 但还不够,她眼神如利芒一般射向旁边蹲坐的同伙——大猫! 乌雪双耳一瞬缩成飞机耳,宛若被定身了一般被震慑住,完全不敢动弹。 太后它都不怕,此刻此地却害怕眼前的女子。 梨花看着这只大猫,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要怎么对它了,此刻果断出手。 她将书一把塞尉迟恭,尉迟恭下意识接住。 梨花腾出双手后,立即弯腰下去,朝着它那身蓬松的毛发下手,在大猫身上蹂躏。 怎么乱怎么揉,把乌雪的毛发揉得炸起又打结才肯罢休。 乌雪一动不动任由她揉,身上的毛发乱糟糟的,猫生几年都没试过这么乱,十分狼狈。 它受不住时抬头看向尉迟恭,眼神透露着委屈可怜,祈求它的主子帮帮它,不然它舔毛理毛发得用一日。 尉迟恭捧着那几本书,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连他被踩了两脚,又怎么救乌雪呢? 若能让梨花气消,将乌雪的毛剃了,此时此刻尉迟恭说不定脑子一热也会答应。 他被踩的那两脚,又疼又痛,这还能忍,疼过就好,尉迟恭并不在意。 但两只鞋子已脏得没法看了,就让他很受不了,心里不适,穿着感到十分难受。 尉迟恭连朝臣官袍上有泥点都无法忍受,要将人叉出去,来个眼不看为净,更何况是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