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哥哥们就不一样了。
果然,直接上仗棍了。
温凝丧气地跪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眼泪汪汪地望温庭春:“爹爹,都是阿凝一个人的主意,是阿凝求大哥安排我与王公子见面,知他不会同意我榜下捉婿,便骗他王公子对我有意,又去求二哥哥帮我,爹爹,两个哥哥都和您一样疼我,所以才……”
“你知道哥哥们疼你还能做出这种事?不到明早,恐怕整个京城都要看你笑话!你叫两个哥哥未来娶妻时……”
“爹,我可以不娶!”
“爹,我也不娶!”
温凝:“……”
少说两句啊哥哥们。
温庭春:“仗棍呢!仗棍!!!”
最终温阑和温祁各挨了十个仗棍,温凝挨了五个戒尺,温庭春还罚了温凝一个月的禁足。
回到房里,菱兰心疼地给温凝上药,本想唠叨两句,想着她在老爷那里挨够骂了,还是将话咽下腹中。
但她是真不能理解,为何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这下夫婿没捉来,挨了顿打,明日一早,温家独女爱慕状元王宥,不惜榜下捉婿的消息,恐怕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银票呢?”温凝跪了大半个时辰,本是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这件紧要事,弹了起来,“菱兰,银票都还在罢?”
“在呢。您替我引开那两个官兵,我就直接回府了。”菱兰叹口气。
就算是五千两银子,也比不上闺誉重要啊。
温凝躺回床上,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此战,告捷。
虽然有些许意外,但最终目的都达到了。
经此一事,裴宥断不会再将她与六年前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她还得了一大笔银子。
比起舒坦的日子,闺誉又算什么呢?半个月后裴宥就会被国公府认回,到时候,笑她的那些人指不定就要说她有眼光了。
今夜必能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今晚的确没能吃上晚膳,温庭春在气头上,另罚了他们三日不可用晚膳。
幸好在王夫人那里吃得够多。
温凝想到那两碗面,嗯……真香。
不过她也不羡慕裴宥有娘了。除了爹爹,她还有两个疼她的哥哥不是?
温凝沐浴之后就惬意地躺在床上,禁足一个月也挺好,这阵子为了应付裴宥,整日提心吊胆,费心算计,现下终于可以好好休养一番。
待她多休息些时日,再为后面的日子做打算。
温凝很快就睡着。
她以为她这一觉定会睡得极舒适,极深沉,却不想其实并不安稳。
她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识海浮浮沉沉,各种破碎的画面轮番流转。
她一直想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直到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她睁开眼。
深夜静谧,满室幽暗,只有几缕月光清凌凌地洒落在窗棂。
她坐起身。已入四月了,夜晚不再寒凉,可她仍觉得有丝丝凉意透过被衾爬上皮肤。
她想起来了。
想起她忘记了什么。
那对上辈子的她来说,是件极小的事,大概只是在某日饭后听人无意间提了一嘴。
却解了她之前的疑惑。
为何裴宥回到国公府后,王勤生就不再跟在他身边?为何她在裴宥身边那么多年,都不曾见过王夫人,甚至不再听他提及。
嘉和十四年四月,长公主容华寻回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子,禀明圣上后风光迎回家中。
认祖归宗当日,王宅走水,一场大火,将宅子里一对夫妇,一个仆人,烧得尸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