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小时内,两架私人飞机先后降落在雷克雅未克,一架载着安歌和安东尼,另一架却是熟悉的湾流G650。
季瀛洲原本参加完Only Watch就准备来冰岛,但参加互联网大会的CEO临时呼叫老板,因为收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合作邀请,CEO知道老板也在欧洲,想着当面汇报会好一些。
所以季瀛洲在哥本哈根耽搁了几天,他没有事先告诉晏扶光,准备直接到酒店给她个惊喜,因为他把榴莲也带来了。
可季瀛洲怎么都没想到,再次见到晏扶光会是在医院病房。
他刚下飞机就给晏扶光了个打电话,没有人接,等他到了酒店再拨过去,这次有人接了。
浓重的鼻音还带着哭腔,张圆圆的声音让季瀛洲一下没反应过来。
当他问晏扶光在哪儿张圆圆却不愿意说的时候,季瀛洲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马上说他现在就在冰岛,张圆圆告诉他晏扶光正在医院,而且一说完张圆圆哭声就止不住了。
季瀛洲没法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记忆最深处的幽暗突然被硬拽了出来,毫无缓冲地砸在他身上。
他经历过失去,虽然那时还小,痛苦随着时间流逝难免蒙上一层雾色,可晏扶光出事的消息好像一把利刃插进他心里,让他无法呼吸。
去医院的路上季瀛洲一句话都没说,凝固的气氛让段琅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目的地是医院已经足够让他明白,晏小姐怕是出事了。
按着张圆圆给的地址,季瀛洲步履匆匆来到病房,猝不及防与一对中年男女正面相遇。
“她怎么样了?”
“晏晏怎么样了?”
同时响起的中文让双方视线相对,季瀛洲认出了安歌,安歌却不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谁。
张圆圆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看清来人,沙哑着嗓子对安歌说道:“还没醒,医生说有淤血和轻微脑震荡。”
安歌着急追问:“那医生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张圆圆摇头:“医生说出血量不大,暂时不用手术,但什么时候能醒他们也不确定。”
安歌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根本放不下,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她走到晏扶光床前握着她的手,几乎泣不成声。
安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晏扶光悄无声息的样子,她宁愿女儿和她别扭一辈子,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一幕。
这时两个外国人一起往这边走来,正是威廉和制片人林特·伍德。
他们俩刚从医生那儿回来,得到的消息和张圆圆一样,都说晏扶光不算太严重,但什么时候会醒他们不清楚。
张圆圆开口叫了声导演,病房外的声音惊醒了安歌,想起晏扶光就是因为拍电影才出事,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就算是意外又如何,谁来体谅她作为母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