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与陈玖汐设计夜丰烨的同时。
云漓与夜丰烨已经回到客栈。
与刑卫们一同吃了简便饭菜,二人便召孙泽到屋中,一同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那个黄达不对劲儿,属下递了几句话,他的反应都不对。”
“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他的阅历出身,暂时还没有回信,没想到滦州的水仍旧如此深,陈成骞的人拔得不够彻底啊。”孙泽如实回禀道。
夜丰烨微微点头,孙泽心思细腻敏锐,看出这些并不为奇。
“茯苓看出什么了?”
虽然茯苓还不满十岁,但人小鬼大,敢跟在云漓身边不怯懦,值得好生培养。
茯苓琢磨了下,“奴婢觉得那些摊主都很怕黄县尉,不仅仅是怕官差的怕。”
她在京城市井中呆过,知道摆摊的人见到捕头衙役是什么脸色的。
孙泽摸摸她的小脑袋,“丫头有进步啊,还能看出这个?”
“奴婢跟着大人和姑娘身边见识广,总不能一点东西学不到。”茯苓小嘴儿叭叭的甜。
云漓琢磨许久,“这個黄县尉应该是陈国的人,不是早就安插臾国的奸细,也是被他们彻底降服的叛贼。”
她想从黄达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奈何每次都看的不是太清楚。
因为黄达极少与她对视,即便对视,那审度的目光也不似一个县尉,城府太阴沉。
孙泽颇有疑惑,“陈国人?敢这么大胆?”
“但的确有一些不对劲儿,就算县衙忙碌,也不该只派他一个县尉来迎大人?”
县丞和主簿是死人吗?
倘若知道消息,哪怕停了县衙审案的进程,也不敢怠慢夜丰烨这位判官。
所以县衙很可能不知道,只有黄达知道……
夜丰烨轻应,“去看看陈仙医是否回来了,请他过来聊一聊。”
茯苓领命便去,陈仙医很快跟随而至。
“一无所获,那传说中的药引不过是株荆棘草,名字与京城不同而已,看来是被人误导了。”
夜丰烨对此并不意外,“看来有人不希望咱们去海防军,希望咱们留下了。”
“那怎么办?王坤将军还在等,您若不去,他又要一封弹劾折子进京了。”孙泽很不满王坤小人得志,每每出现问题,他都要夜丰烨背锅。
“不如咱们现在就走?”
云漓出了主意,“反正箱笼行礼还都没打开。”毕竟收编海岛是要务,她们寻找药引还需再斟酌。
夜丰烨点了点头,吩咐孙泽,“去备车吧,别打草惊蛇,两条路走。”
孙泽立即领命,召集刑卫整装。
云漓让茯苓去了陈仙医的马车,跟随大队刑卫出发,她与夜丰烨带“疾风”走了另一条路。
驾车的只有孙泽,不是外人。
云漓与夜丰烨又一次提起陈成骞。
“……给王牧风下了同样的毒,又放药引的消息,引着您到滦州,婢妾猜测,是陈国人想和您交易了。”
云漓根据事实推测,并非天眼所看。因为这线索已经太露骨,根本不需要多思了。
夜丰烨点了头,“聪明。”
他也想到此处,所以暂时放弃滦州。
“咱们走,让他们追,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惦记上了您。”
云漓嘴上调侃,其实内心生气。
她拿出诡市蟒盘古宅中的一根红丝线,“或许也没什么交易,是位美艳无双的贵族女子,看上了世子爷,想与您琴瑟和鸣,郎情妾意?”
那红线一看便是女子裙摆上落下的丝。
夜丰烨拿过仔细端详,递给孙泽,“或许是故意留给我们的……孙泽,稍后看看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