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今天没急着去“尔雅堂”,把昨天听得的消息给回了,“……没等三娘子去质问,那个老秀才带着家人来磕头了。”
“奴婢去时,他们还堵了门口不走,三娘子拿了扫帚都给打跑了。”
云漓边吃早饭边问道,“之前不是嫌弃吗?这会儿还主动磕头?”
巧月道:“因为药铺被封了,怂恿慧姐儿的两口子也被衙门给抓了。但奴婢问了东来,不是爷下的令。”
“爷还忙着训牧风呢,哪有空搭理这些人。”
云漓想了想,下手的恐怕是宇文谦。
宇文谦向来睚眦必报,而且恶报狠报。
荣光酒楼不仅被封了,他还险些被陆绾绾坑了。
归根结底是这老秀才一家心思歪,还能容他们在京城生活已经不易了。
“你稍等我一会儿,我今天也去尔雅堂。”
她近来一直都去提刑司,也不能彻底不管尔雅堂。
何况林紫还打算回滦州看看母亲,宇文谦忙碌订亲,她这个东家不能散漫了。
巧月自当乐意云漓去。
很多事情等着她做主。
吃了早饭,云漓带巧月便出门。
她也是今时今日才知道“尔雅堂”到底多火爆。
“榛苓”、“怀月”和“雅姝”三种香已经订出去半年后。
每天铺子里免费送的香包香囊,就遭到百姓们的一众好评了。
即便铺子里说了不收钱、免费送,也有一些人拿过之后给了钱。
于是林紫做了主,免费香包的银子全都赏小乞丐和孤寡老人,算是“尔雅堂”和百姓们一起做善事。
所以不管香卖出去多少,“尔雅堂”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
好在卖的香品不多,也没抢了“逍遥阁”第一香楼的名号,两家铺子和平相处,没闹出冲突。
而且陆绾绾的倒塌也给“逍遥阁”提了一个醒:“尔雅堂”不是轻易好惹的,得过且过吧。
云漓在铺子里快速核对一遍近期账目。
随后又去看看店铺学徒们的手艺,然后去后院悠哉放空的晒太阳。
“姑娘,子薰姑娘又来了……”巧月跑到后面来传话。
云漓讪讪,找茬的这么勤奋?
她只能去前堂迎,后院这么悠哉雅致的气场不能被破坏,她是不会把夜子薰这种人请到后院的。
这不是二人初次见。
夜子薰却并未开口,一直细细地打量着她。
每次见云漓,她都未有豪奢打扮。
可每一次看她,都觉得大相径庭,与之前大不相同。
哪里不同?
夜子薰还真的很难说出。
“还没恭喜子薰姑娘,喜事将近了。”
云漓很不喜欢她的挑衅眼神,好似挑选货品的买主。
夜子薰仍是招牌式未消,“拖了你的福,否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阴阳怪气谁不会?
云漓却更喜欢开门见山,“总比嫁钟良山要好得多?侯府嫁侯府,门当户对。”
天眼未开,她也看不出夜子薰内心猫腻儿。
夜子薰牙齿都快咬碎了,“所以小嫂子有什么贺礼送一送?到时是要和大哥去送亲的。”
“我哪有什么礼?三个月的香单都被订出去了,不如子薰姑娘选点儿别的物件?也不要太贵。”云漓绕了弯子拒绝送香。
夜子薰早已料到,“不急,我可以等,什么时候您有礼,我和吴家公子什么时候订日子。”
云漓:“……我一直不送,您还一直不嫁?”
“对,我已经告诉了夜、吴两家人,陪嫁绝不能少了尔雅堂的香。”夜子薰就这么一口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