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谦坐得是国公府马车,自然排在车队的首位。
慧姐儿跟了上去,不仅云漓和夜丰烨看到,三娘子与林紫也都瞧见了。
云漓恨得牙根儿痒痒。
如此不知深浅,竟然主动凑上去?!
此时也没法子把她揪下来,因为尔雅堂开张时辰耽搁不得。
而且此处是世子别院的门口,真的吵起来,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热闹。
三娘子拉着脸色僵冷的林紫嘘寒问暖,没话找话。
她心怀忐忑,不时地往前面马车瞟一瞟。
虽不看好慧姐儿,但谁知能不能走个运?
倘若再有一个闺女进了国公府,她的腰板更硬气了。
前往“尔雅堂”的车队抽响了第一鞭。
宇文谦卧了软棉舒适的羊毛毯子上,指着慧姐儿去对面,“帘子不用放下,别离我太近。”
慧姐儿“哦”了一声,规规矩矩过去了。
宇文谦端着茶碗,悠哉品着,眼神微眯,看着慧姐儿,“你姐姐那么聪明,为何你做妹妹的如此蠢?”
慧姐儿一怔,说她蠢?
“我们家只有姐姐最笨,我比她聪明多了,您别听她胡言乱语,她最见不得我好了!”
“哦?那你说说,她都有什么糗事?”宇文谦双腿交叠,只当听個乐子。
慧姐儿顿时讲了个滔滔不绝,恨不能把云漓所有糗事挖出来。
去尔雅堂这一路,她嘴皮子几乎没停下,倒是逗得宇文谦笑了前仰后合的。
“你确定说的是云漓?”
与他印象中的云漓判若两人,完全不像。
“当然,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她真的蠢笨透顶,小公爷您别被她骗了!”慧姐儿嫉恨云漓,攒了一肚子抱怨全说了。
“但你把她说得这么蠢,我那兄弟还呵护手心里面当个宝儿,他岂不是更蠢?”宇文谦神色幽幽,似狡猾的狐。
慧姐儿一震,“那也不是……”
她岂敢说夜丰烨更蠢?
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宇文谦又道:“我也被你姐姐赢过好几次,我岂不是也比她还蠢?”
慧姐儿瞬间头皮发麻,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不可能的,您别骗我,她怎么可能赢了您……”但直觉告诉慧姐儿,宇文谦此时动怒了。
“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告诉你,为何我身边没丫鬟?”
宇文谦似追忆过去,笑容也淡了下去,“其实,我身边原本有丫鬟侍奉,她当我是弟弟般照顾,细心体贴。可惜……她故意脱光在我面前,想求我个恩典,做我的姨娘。”
“我那时真的很喜欢她。”
慧姐儿下意识地问:“然后呢?”
宇文谦轻道:“然后我亲手把她打死了。”
慧姐儿:“!!!”
宇文谦笑着看她,“只怪我那时年纪太小,才十二岁,一千三百棍,我连续打了四天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实在委屈她了!”
“好像那时也是三月三?好在不是夏日,否则早被晒臭了,那时晚间还有野狗耗子来叼,也没把她咬死。”
马车突然停了。
慧姐儿叽里咕噜滚下去,蹲在医馆门前哇哇的吐,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医馆的伙计连忙跑出来,见是宇文谦的马车,连忙行礼问安,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谦看着伙计,“该扎针扎针,该吃药吃药,什么时候治好了蠢症再放出来。”
伙计一脸懵,啥?蠢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