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莫老寿辰,莫家人特地请这位大厨师去掌勺。
她的目的是借着大厨师的路子,进到宴会,偶遇孟时春,然后说出桑大壮娘的存在,从而得到孟时春的看重。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半点不容有失。
这位大厨上辈子就是替莫家掌勺的人,她是寿宴过后听孟时春提起才知道的,倒是方便了这一世。
她已经多方打听过这位大厨,对他的品性有所了解,才带着东西上门,保证不会有问题。
榆梦自信满满到了国营饭店外,此时正是上午备菜的时间,除了帮工,大厨这样的人物,都比较清闲。
走向大厅里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姑娘,用盛气凌人的高傲姿态道:“我找魏大厨,我是他远房侄女。”
小姑娘本来不想搭理榆梦,自己又不是她仆从,凭什么趾高气扬的使唤自己,德行。
可看榆梦一身富贵,何况自己还在魏大厨手底下做事,万一真是魏大厨的亲戚,她把人得罪了,以后不是得被穿小鞋?
想罢压下心里的不满,木着脸去叫人了。
在小姑娘看来,自己是给足了面子,可在榆梦看来,竟是连招呼问候都没有,极度不给自己面子。
愤恨的低咒几句,有求于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魏大厨叫魏松,四十来岁,长得圆润矮胖,众所周知,这人贪财,又十分守财,算得上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却也有优点,极其爱护妻子。
据说当年他逃难,差点死了,是这个童养媳妻子,把口粮全省给他才活下来的。
在逃难时,妻子为了护着他,受寒受冻受饿,伤了身体,无法生育,他也不嫌弃,几十年如一日守着妻子,万分疼惜。
并且做饭手艺也很好,是祖传的手艺,据说祖上出过御厨,因此,在帝都厨圈,也是有名的人物。
榆梦买的礼物,都是适合魏松妻子的,相信自己这点小请求,肯定没问题。
魏松这会正在自己的独立小办公室里喝茶听收音机。
摇头晃脑,悠闲自在得很。
听小姑娘说有个远房侄女找他,就起了疑,他本家人都死绝了,亲戚朋友也一个没有。
他媳妇是从小就卖身到他家的孤女,更没什么亲人。
这个侄女,怕是有事求他的人。
魏松眼珠子一转,就想通透了,不动声色走出办公室。
果真,大厅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见到他就激动的喊小叔,穿得华贵,手里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求人办事的姿态。
“小叔,我们总算找到您了,我爸可一直都念叨着您呢。”
魏松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接榆梦的话,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啊,是你啊,有什么话到办公室聊吧。”
“诶,”榆梦喜滋滋的跟在魏松身后,真像是见到失散多年亲人的模样,激动热情。
可又透着一股尴尬的虚情假意。
小姑娘这会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求魏大厨办事的人啊,嗤,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进了办公室,魏松也没理会榆梦,自顾自窝进自己舒适的躺椅里,端起茶盅,悠闲自在的喝着,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着的听不懂的曲。
榆梦就这么被彻底晾在那了。
看了眼没打算搭理她的魏松,愤恨的磨了磨牙,又强撑着扬起一抹笑。
递上手里的袋子道:“小叔好,这是我给婶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叔代为转交,希望婶子喜欢。”
魏松斜着眼睛瞅了一眼,都是些费钱的玩意。
都知道他魏松疼媳妇,想找他办事的人,都会走他媳妇的路子。
送的东西都五花八门,瞧着就值钱。
却不知,自家媳妇最是朴实不过,哪稀罕这些,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吃上他做的一顿饭。
魏松没有表明喜欢或是嫌弃,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漫不经心道:“无功不受禄,再说,我就一个小小的厨子,除了做饭,没其他本事,同志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我不是你小叔,我家亲戚都死绝了,你找错了人。”
榆梦暗骂一句老狐狸,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厚信封,放在魏松手边的矮几上:“您当然是我小叔,我不会认错人的,这是侄女孝敬小叔的,望小叔笑纳。”
“知道小叔有本事,认识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侄女从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很是向往。”
“听闻小叔最近接了莫家的寿宴,莫家可是我们这些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家,侄女见识浅薄,想跟着小叔一起去长长见识,还请小叔同意。”
魏松瞬间眯起了眼:“你怎么知道我接了莫家的寿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