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颂墨也不可能受他的拜,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问道:“黄都统,情况到底如何?”
“全是出去的气儿,没有进来的气儿!”黄厚今颤抖着声音道,“问遍了庐城的名医,都说这子弹打的位置邪门儿,还不止一枚,都救不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佟先生可能有法子相救,便腆着脸找过来了。”
佟颂墨问他具体在哪个位置,黄厚今在自己身上比了几个地方,确实邪门,手术成功的概率不大,但冲着黄晏和佟颂定的交情,他当真不可能不救。
佟颂墨回过头看向周翰初,意味不言而喻。
周翰初穿着常服,坐在那里,神色平淡的饮着茶,听着这场宛如戏折子上的故事,从头到尾神情都没什么变化。
佟颂墨盯了他一会儿,到底咬了咬牙,道:“周翰初,我得去至正堂一趟,那里有手术用具。”
周翰初淡淡的饮了口茶,说:“我说过,你暂时不能出将军府和燕喜楼。”
“人命关天,你怎能……”
周翰初垂下眼,盯着那茶盏上漂浮着的茶沫子,说:“你若求我两句,说不定我便允了你。”周翰初站起身,缓慢的走向佟颂墨,边走边道,“毕竟现在你的命都握在我手里,若是让我心情好些了,我便不与你计较那么多。”
佟颂墨的脸黑下来,捏着手掌闷声不吭。
黄厚今在一边弓着腰,低声道:“周将军,这事儿,就算我黄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我就这一个女儿,实在不能看她就这么……”
“我也求求你,佟少爷,”黄厚今握紧佟颂墨的手,苦笑一声道,“从今以后,我黄家的兵,听凭你的差遣。”
佟颂墨与周翰初四目相对,接收到的仍然是周翰初不近人情的冷漠。
一方面是自身的骄傲,另一方面却是人命关天,周翰初偏要让他在这二者之中选择其一,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佟颂墨的指尖抵住掌心的老茧,最终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求你。”
周翰初道:“我说的求可不是这种求法……”
“周翰初!”佟颂墨太阳穴猛地一跳,睁开眼,冷冷的看向他,说,“你不要得寸进尺!大不了,我跟你鱼死网破。”
周翰初似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他看了二福一眼,又看向佟颂墨,说:“你……”
二福轻轻咳嗽了一声,似在示意什么。
周翰初道:“二福,你送他们过去。”
“是。”二福立马领了命,起身就往外跑。
佟颂墨看也不看周翰初一眼,扭身就走。不想周翰初又想喊住他:“阿颂……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佟颂墨没听他的辩解,扭头直接就走了。徒留下周翰初一人立在原地,着实没想通自己方才明明给佟颂墨递了台阶下,怎么他看起来,好像还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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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快甜了!(我发誓)